扒开女生
清朝时期,在南方一村庄中,有一穷秀才名叫李传。李传双亲早逝,家穷四壁而年已将四十仍然单身一人,但却执着于考取功名。
说来这李秀才也算是个熟读诗书有些文采的人,但却生不逢时。虽自年少就立志要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报效朝廷,但他一介穷书生无财无背景,又哪知当今朝廷科举早已经是“唯财是用”而非“唯才是用”,故其屡次参加科举仍名落孙山,可李传哪怕食不果腹,夜无烛可照明,仍坚卷不离手,日夜苦读他的圣贤之书。
年青时因其懂诗书,人又忠厚老实,尚有不少媒人上问牵线,但均被回绝,而如今人老家穷,想娶妻成家就更无可能。
李秀才也知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”的圣训,双亲早逝,而家中只有他一男丁,若他无后,他这李家也就断了香火!起初他对乡邻劝说他尚感愧疚,但他宽慰自已,只要哪日金榜题名,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,故但久而久之,一切也就释怀。
今夜,微风送爽,月光如雪洒在这小村庄的土地上,凌晨的夜,除了各种虫的鸣叫和偶尔的几声狗吠,劳作一日的村民早已进入梦乡。而李传,也如往常,在摇曳摇油灯下借着月光在苦读中。
此时,一女子从门外缓缓走入李传的破瓦房中,待李传发觉,女子已站在了他面前。
李传定眼观此女子,年若二十一二之间,长的秀气端庄,从其衣着打扮不难判定乃出身富贵人家。
片刻,李传回过神问道,小姐深夜到我这破陋之处,可遇不测误入?
女子说:我姓贾,名若兰,今夜前来,是嫁给你做妻子的。
李传一脸迷惑,心想天底下哪还有这等荒唐怪诞之事,半夜三更的送上门一个女人说要给自己做妻子,说财吧,自己家穷四壁,说样貌吧,四十有余,而一事无成。这如子如此年轻美貌,图什么?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她所图呀?!但观地面女子有影,故不应是书中所述鬼怪;听其言语亦不是疯癫之人。
女子自然知李传迷惑,便说:我知你心中有众多疑惑,但你要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心的,我一弱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不能害你,你一贫如洗,我图不了你钱财,但我愿做你妻子自有缘由,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,我自有我的苦衷,但三年后,我定毫不保留将真相告之与你!若你不愿意,我这就离去!
李传固然难以释疑,但夜已深,女子虽来历不明,但毕竟也就一小姑娘样,这样出去定不安全。故李传未答愿与不愿,只留女子在家中先宿一夜,并请女子睡床上,而自己睡于房外板凳之上。
次日清晨,李传醒来却只见桌上已备好一桌尚在冒气的早饭,而不见那女子。出门寻之,竟见其已更换农家女子妆饰,在屋后已荒废的土上刨土种菜……
如此相处一月有余,女子每日割草砍柴,做饭洗衣,除草耕地,还自掏钱财修缮房室,添置了些简单家具,购买鸡苗猪仔,从早忙到黑……眼见现在的家慢慢有了个家的模样,李传见如此虽心存不解但也慢慢接受了女人。
李传对女人说,他希望娶她,成为真正的夫妻。女子说她来就是要做他妻子的,但在行夫妻之事之前,李传必须答应她两件事。一是不要问她的来历,二是晚上熄灯睡觉后,李传不得再点灯看她睡觉的模样,别问为什么,一切待三年后她都会一一告诉李传,若能答应,她就做李传的女人。
李传发誓照做。当晚,李传与女子便行了夫妻之事,有了夫妻之实……
李传一直紧记遵守着当初答应女子的二个条件。转眼李传夫妇的儿子已两岁多了,长的机灵秀气好不讨人喜爱。
一日,李传到集市赶集,在回家途中竟被一道士拦住,李传不想搭理,正欲离开,而道士却说:贫道观你面相并不寻常,你心中疑惑与你最亲近人相关!李传内心一愣,停下脚步,问道士这是什么意思?李传有如此反应,是因为他虽然一直信守着对妻子的承诺,但内心的好奇却从未消失过,他想从道士口中听到些什么。但道士却故作神秘说:言可言,非不言,人可人,非常人,欲解铃还须系铃人!眼见为实,亦非实!李传想问这是什么意思,道士却消失在人群之中了。人心就是如此,别人越是叫你别打听的事,你就会越好奇,越想弄清楚个究竟。
是夜,因劳作一日,妻子催促李传早些熄灯睡觉。自与李传共床共枕以来,每夜熄灯后,女子都是要等丈夫熟睡后方入眠,或许她真的很介意被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熟睡后的样貌,但这些年来李传也信守承诺并没在妻入睡后点灯。
李传应了妻子要求,宽衣熄灯上床与妻相拥而眠。许久,李传不得入睡,他仍回想着集市中遇到道士的一幕,道士仿佛知道他身边这女人的事,或许道士说的“欲解铃还须系铃人!眼见为实,亦非实” 就是暗示他要亲身揭开这个迷。但当初答应过妻子,三年内对她的来历不作问,夜间不得点灯照她模样,已经守住了二年多了,很快就到三年之约,何不再忍忍呢?想到这,他的心境仿佛平静了一些。但没过些许,李传又想,再过三个月就三年了,孩子都快两岁了,那提前看看又何妨?
终究理性没有战胜好奇。李传轻手轻脚起床,他坐在床沿犹豫了片刻然后下床。但他却没有去点着床前的那把煤油灯,他本想一气呵成地完成点灯的动作,但却身不由心地走向了房外的尿缸拉了泡尿。但当他回到房间,走到床前时,竟又未加思索摸到放在桌上的火柴,划着点然了那盏油灯,然后拿着油灯照向床上的妻子。
长发遮信了妻了的脸额,李传便轻轻拆开盖在妻子身上的被子,竟见这女人上身乃是一付白骨,而胸部以下是正常肉身。
李传大惊,慌恐地将灯甩落地上夺门而窜。灯落光灭,慌忙之际又撞落房中瓶罐发作声响。
“站住!”此时妻子惊醒并大叫。李传站于原地不敢回头,不敢作声。
“你为什么不再等等?说好的三年,现在就差九十天了,你为什么还是忍不了?你为什么要点灯照我?”妻子带着哭腔大声责问李传。李传不敢作声。
黑暗中,床中女人哭泣而言:“你可知,你的好奇,你的不守诚信,已经断送了我俩的百年情缘?!你只需再等九十天,我便可与常人无异,便能与你相守百年!事既如此,或许这就是天意吧,我命该如此,现在我就将所有真像告诉你,但告诉你之后,我将永远地消失,但你只会读书不懂劳作,我最担心的是我们的儿子,他如此幼小,你一定要记好,我离开后,哪天你过不下去了,你就拿着放在衣笼中我第一次与你见面时穿着的红色旗袍,到东山县城贾府去找我爹,他自会安排你与儿子的生活”。
妻子说,我本是东山县城首富贾天信的独女,但在二十一岁时得了不治之疾,虽家父访遍南北名医,但还是离开了人世。但在我下葬后的当夜,却有一神仙告诉我,我与你有一宿世情缘,而我却意外身亡,如此情缘就此了结,实有违天意,故神仙渡我灵魂出来,赋我肉身,让我来圆成这段情。
但毕竟我非常人,所以神仙叮嘱三年这内不得让他人知晓我的来历,在我意识清醒时可以维持住这法术赋予的肉体,但当入睡后,法术也会随之休眠露出骨架,这就是我不许你在我入睡后点灯照我的原因。如果我这个身世能保守三年不使人知,我便能重新长全肉身,这也是你刚看到我下半身已与常人无异的原因,本来也就差九十天而已,我就能与你百年相守、共渡余生,但事已至此,一切也就终结了,只可怜了我的儿子尚小,李传你切记,不能苦了孩子,你若无法养活我儿,便依我说的去贾府找我爹。
妻子说罢,便离开了房间,后再无出现……
经此一事已过半年,李传深深自责自己不能守住对妻子的承诺,本是好好的一个家,因为他的一时好奇,现在变得支离破碎。妻子的离去没让他振作而是使他意志消沉了不少,他开始精神颓靡而气虚无力,他知道自己病了,是心无药可治的心病,自妻子消失后,李传本就不懂耕作,很快家中作粮耗尽,眼见儿挨饿,得病无钱请医生,李传更是自责,自己曾是一位不合的丈夫,现在还更是一位无能的父亲,或许他真的要养不活自己的儿子了。他眼衣笼中翻出了妻子曾经穿过的那件红色旗袍,抱上已经三岁的儿子,依妻子临走时所说,前往东山县找贾府。
李传抱着儿子来到东山县贾府求见要有信。下人通报要有信说有一如乞丐般男人抱一幼童求见。贾天信差下人问是何人,若是平常乞讨者,施之些钱财令其离开便是。而下人回禀,说此男人不收钱财,只求与老爷一见,说有要事相述。贾老爷向来也是心善之人,便到门外看看这男人有什么要事非要见其面述。
李传见到贾天信,忽然跪下说:小婿拜见岳父大人,我乃若兰相公,怀中幼童是我与若兰之子,亦是您的亲外孙。
贾天信先是愕然,随之大怒道:“哪来疯癫之徒竟敢来此信口雌黄,你可知我家若兰已逝三年有余,你如此行径实为可憎!”。随之挥手欲令家丁将其驱走!
李传忙言道:“岳父大人息怒,且看此物”。李传从包袱中取出那件红色旗袍,让家丁呈给贾天信。
贾天信接过旗袍,内心一惊,这确是爱女若兰生前最为珍爱的旗袍,是聘裁缝定做之物,衣服上还有若兰亲手绣兰花图案。但此旗袍三年前已陪若兰下葬,又怎会在这男子手中呢?
贾天信故作镇定,让人领李传到室内,关门问其缘由,李传一五一十告之。再观李传怀中幼儿,五官、笑容竟与年幼时的若兰极为相似。贾天信便确信李传所言非虚,亦再难压抑心中悲痛,泣而流涕!
贾天信将李传安住在府中衣食无忧,而对这突如而至的外孙更是如获至宝,疼爱非常!但自住入贾府,李传却更为未能信守与妻子的承诺,而害得自已家破妻散而抑郁终日,在一年后病逝。贾老爷将其葬于若兰坟墓之旁,亦算是成全了双方的情缘。
李传之子后要有财为避嫌为之取名贾亮,后在贾家悉心培养之下学有成就考取了功名,也算是圆了李传一心执着考取功名的愿望。